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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年行腳5
聖嚴法師

 三六、訪問北京圖書館及北京大學
  
  九月七日,星期一。
  
  這一天的下午,在民族飯店的學術研討會,還是進行著分組論文發表會。我則由於北京圖書館以及北京大學的邀約訪問,而無法分身,所以沒有出席。
  
  上午九點,抵達北京圖書館,那裡的館長就是跟我同臺發表主題演說的任繼愈先生。我這次到該館拜訪的目的,主要是想看看非常有名的善本古籍收藏,所以由該館善本特藏部主任黃潤華,為我們開啟平常不對外開放的幾個特藏室。我們看到了原為熱河文津閣藏本的四庫全書,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手抄本的中國古籍,以往我僅知道,這一套書是清朝乾隆三十七年開始,詔開四庫全書館,抄錄了十年,凡三千四百六十種,計七萬九千三百三十九卷,分經史子集四部,故名四庫,庋藏於清宮之文淵閣,後又續成三部,分貯奉天(遼寧)的文溯閣、圓明園的文源閣、熱河之文津閣,後來於江浙地方又錄三部,即是揚州的文匯閣、鎮江的文宗閣、杭州的文瀾閣,總共有七套,嗣經英法聯軍入北京,加上太平天國的洪楊起事,劫後受毀甚多,遞經抄補,僅留下文淵、文溯、文瀾、文津四部。我看到這部書尚保存得很完整,每一本均以蠅頭小楷,工筆書寫,一筆不苟,當時那些抄寫的書生,好像都是書法名家,而且大同小異的正楷,寫得既快又好,幾乎每一本書都可當作小楷的字帖來臨。據說,當時督導總負其責的是紀曉嵐,為了拍皇帝馬屁,凡是呈送皇上御覽的,總會故意錯一兩個字,待皇帝發現時,就奉承說「皇上聖明,連臣都未發現的,都被抓到了,願受處罰。」故意受罰而討乾隆的歡心。

 另外也看到一套宋朝太子讀本的千家詩彩繪,精美難得,真是生平首見。另外看到許多宋明及敦煌石窟的手抄本經卷,管理人員要我必須帶上白手套來看,乃至於也希望我們戴上口罩。
  
  我更歡喜的,是有機會向明朝北京版的《大藏經》原本,問訊頂禮,過去只見到複印本,此部藏經,是明成祖永樂元年,將北京改為首都,倣效明太祖於南京報恩寺雕造經版之例,在北京亦出版《大藏經》,名為北藏,永樂十七年確定雕版型式為折帖本,每頁五行,每行十七字的大字本;永樂十八年(西元一四二○年)開版,至正統五年(西元一四四○年),費時二十載,所收內容則自大乘般若經至《大明三藏法數》,共六百三十七函,十帖成一帙,計六千三百六十一卷。明體的雕本清秀清晰,方正端莊,略帶扁圓,非常好看。
  
  尚有一種佛經,更讓我見到了覺得驚喜,那是用漢字音譯的梵文抄本,文字都認識,意義全不明,都像是〈大悲咒〉、〈楞嚴咒〉等的咒文,那是古代譯經場中翻譯佛經過程的一個段落,這也是我生平首見。
  
  還有明朝《永樂大典》的手抄本,也藏於該館,此書原為明成祖時代奉敕完成,最早有二萬二千八百七十七卷,參與抄錄的人數多達兩千一百餘人,其書每冊高一尺六寸,廣九寸五分,每頁八行,每行大者十五字、小者三十字,朱筆句讀,由於歷經戰火,所餘僅六十餘冊,散見流落於國內外之總數約二百餘冊,我所見到的乃劫後遺珍。
  
  據說該館也是全世界第五個藏書量最多的圖書館,因為限於時間,我沒有辦法把那些古籍一一欣賞,就辭出了該館,而他們的任館長及黃主任則把我們送出館外,乃至上車為止,十分感人。
  
  上午十一點二十分,抵達北京大學。先到他們的貴賓接待室臨湖軒,接受前後任三位副校長季羡林、郝斌、何芳川以及校長助理兼國際交流合作處處長郝平的招待喝茶,並且互相贈送禮品。我計畫送給北大的,本來是一套《法鼓全集》,結果由於原本也要到北京參觀書展的法鼓文化副總編輯果毅師及發行部人員,在到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所以沒有帶來;北大今年是創校一百年校慶,我只好用一幅臺灣故宮藏的百鶴圖印本,作為晚到的紀念禮物;並且說明我們有一套書,另外用郵寄送到。然後參觀北大圖書館,由館長林被甸接待,也參觀了該館善本書的收藏。該館被中國列為國內五大圖書館之一,藏書相當豐富。林館長送了我《館藏善本書錄》、《日本版古籍目錄》、《古代朝鮮文獻解題》。經過他們的閱覽室,看到數百位學生都在埋首苦讀,鴉雀無聲。林館長告訴我:「北大的學生都是這麼用功,這就是北大的校風。」可見作為全國最有名的學府,不僅是由於設備好,教授群優秀,全體學生都很傑出,而接待我的該校行政人員,也都是文史專家名教授。北大的首任校長是嚴復,嗣有蔡元培、胡適、蔣夢麟、馬寅初等,都是名學者。北大跟近代中國國運也息息相關,五四運動、馬克思主義的引入,都是北大師生。正如魯迅所說:「北大是常為新的、改進的運動的先鋒。」

  參觀了圖書館出來,我被他們帶上巴士,在校園內兜了一圈,走馬看花,欣賞北大的校園風光。而我們的曾濟群校長,則向我介紹北大校園有三大特色,值得觀賞,那就是有名的「一塔湖圖」;這一塔、一湖、一圖,指的是博雅塔、未名湖、圖書館。其實,這三個名勝,都距離不遠,尤其是博雅塔,就在未名湖的邊上,從湖的另一邊,遙望那座寶塔,可以看到湖面的倒影,湖邊遍植各種觀賞性的樹木,特別是通過垂柳的樹枝梢,遙望博雅塔,真是一幅仙景似的圖畫。起初我還以為北大校園內,應有一座佛寺,所以才會有塔,後來他們告訴我,原來那裡沒有廟,只是一座蓄水塔,為了美化,所以裝扮成寶塔的形式。
  
  接著我們被帶到校園內的留學生餐廳用午齋。據說現在有六十多個國家的留學生在北大讀書,他們的伙食要比國內學生好一些,所以集中到這個餐廳用餐,其中包括臺灣去的學生。我也在這餐廳的門口遇到了一男一女的兩位青年,其中男的問我:「你不是聖嚴法師嗎?我在電視上常看到你,我們是從臺灣來這裡讀書的,已經有兩年了。」我希望跟他們多說些話,結果被接待的主人催著到裡邊的餐廳就座。
  
  這一頓午餐相當豐盛,每一道菜的盤子也都很大,那張圓桌可以坐二十多人,結果我們賓主相加也只有十二個人,因為這是一場誤會。我們這邊認為受到邀請的只有五個人,他們卻聽說我們會去十多個人,結果在進入餐廳之前,我把兩位出家弟子和攝影小組的兩位居士,先送回旅館,留下的只有我和李志夫、惠敏師、曾濟群、張元隆等五人。他們也僅五人,季羡林、郝斌兩位副校長、圖書館長林被甸、招生辦公室主任初育國、南亞文化研究所所長王邦維。他們發現席位上空了一大片,臨時再找到學校裡港澳臺辦公室的兩位官員,如此也僅僅是湊成十二人。這桌菜是由北大的季羡林與郝斌,代表校長陳佳洱的歡宴;那是由於法鼓大學及中華佛學研究所的關係,將來彼此都希望從教育、學術、文化方面,有一些交流往來合作的活動。
  
  對臺灣的佛教界來說,據他們告知,我們是第二批受到北大高層所接待的人士,今後會有些什麼樣的交流活動,在餐桌上並沒有談起。但在明年三月底,法鼓大學召開的學術研討會,就有北大的季羡林等幾位學者參加,而他們的副校長郝斌,也曾到過臺灣,訪問過中華佛學研究所,該校的宗教研究所所長葉朗,也到過我們研究所,所以北大對於我個人及法鼓山並不陌生,能夠受到北大的邀宴,應該是我們法鼓山這個團體的光榮。
  
  下午四點三十分,在民族飯店召開的「佛教與東方文化」研討會,舉行閉幕典禮,我正好趕上全體攝影留念的場面。到了下午六點,由中華佛學研究所和法鼓大學作東,在燈市口大街的天食素菜館舉行惜別宴,請到全體與會的人員,包下了餐館全部的飯桌,由中華佛學研究所副所長惠敏法師主持,請我及社會科學院世界宗教研究所所長吳雲貴致詞,到了八點,才回到旅館。
  
  因為我明天就要離開北京,所以當天晚上八點三十分,中國中央電視臺海外中心「中國報導」節目,派遣記者趙威小姐和攝影師,來到我的旅館房間,採訪了三十分鐘。他們要我談談對於佛教的看法以及佛教的未來及展望,並要我說出對於這次學術會議的感想。我在大陸接受電視媒體訪問是多年來的第一次經驗,我問這位記者:「採訪以後播放給誰看?對象是海外僑胞,或是全國都能收看到?」他的回答是:「全國都能看得到,不僅限於海外的僑胞。」他們為了佛教傳入中國二千年,做一系列的紀念性報導,也包括我們這次研討會,對我的訪問是其中一個單元。
  
  這位記者小姐給我的印象很好,對佛教並不陌生,故也相當友善。我這一次訪問俄國及北京,都上了他們的電視臺,不論我是談了一些什麼,僅僅以我這個中國比丘出家人的形象,在他們的螢光幕上出現,也等於是為中國的漢傳佛教做了廣告。
  
  九點三十分,我也接受了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副所長何云,為《佛教文化》雜誌所作的採訪,他問了四個問題:1.在佛教學術研究方面,大陸與臺灣的異同,以及對於今後兩岸佛學交流的希望;2.適逢佛教傳入中國兩千年,請談談對於漢傳佛教歷史與現狀的感想及評價;3.談談僧侶出國留學應給予怎樣的支援,以及回國後出路的安排;4.法鼓山提倡的三大教育運動的內容是什麼?他準備把這篇訪問稿,刊於下一期的《佛教文化》雜誌,並且要用我和趙樸初伉儷合影的照片,作為那一期的封面,大陸佛教界對我如此重視,我應該要說一聲感謝。

三七、前往國家宗教局
  
  九月八日,星期二。
  
  上午八點三十分,離開北京的民族飯店,由何云陪同,於九點二十分抵達國家宗教事務局,由年輕的局長葉小文、副局長楊同祥、外事司副司長郭偉共同接待。由於本年七月初,中華佛學研究所召開了兩岸佛學教育交流座談會,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吳立民把在臺灣會議中介紹電子佛典設施的消息,帶回了大陸,而葉局長是吳所長的學生,所以非常重視和讚歎,當我前去訪問,他把話題放到電子佛典的發展上,顯得很有興趣而且給予讚歎,說我們臺灣在這方面走得比大陸先進一些。其實在兩年以前,我們也還不敢想像這是能夠辦得到的事,現在是各方的因緣促成,我們中華佛學研究所,只是提供了一些人力資源,其餘均由中華電子佛典協會主其事。
  
  記得我在前年訪問大陸之時,南京宗教局希望我去訪問,由於當時兩岸的氣氛有一點緊張,為我安排行程的居士們,就建議我最好避免作官方式的訪問。可是,在本年七月初,我們中華佛學研究所主辦了兩岸佛學教育交流的活動結束不久,於七月二十八日,又有一個中國宗教研究中心臺灣交流訪問團來到臺灣,並於七月三十日,蒞臨法鼓山中華佛學研究所。他們的成員之中,也包括國家宗教事務局副局長王作安、司長徐遠杰、助理研究員趙建政、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研究所科研處處長張新鷹、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處長李維一等,彼此交談甚為融洽,對於法鼓山的教育設施和遠景,非常欣賞。
  
  雖然這次我到宗教局訪問之時,沒有見到那班交流參訪團的人員,但是我相信宗教局對我們法鼓山一定已有相當程度的印象,所以跟葉小文局長交談之間,也非常愉快。他還特地送我們一隻精緻的磁花瓶,可惜我們在往機場的路上,在車上震碎了,真使我感到對不起那位葉局長的美意,如果一路上都是抱在手上,應該就不會出岔子了。
  
  國家宗教局是掌管全國宗教事務的政府機構,但是我發現宗教局的人員,對佛教的認識多半蠻深刻的。他們不僅管理宗教,也真的瞭解宗教,尤其是佛教,例如吳立民先生是研究佛教的學者,也是現任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而宗教局的幾位官員,都把他喚作「我的老師」來稱呼他,所我當著葉小文的面,作了這樣的表示:「宗教局雖然是掌管全國各宗教的事務,但是在我的感覺上,宗教局的領導幹部們似乎對佛教更加偏愛。」他們說:「在法師面前,我們應該承認是如此的,不過不能夠向全國其他宗教,公開說出這樣的話,因為我們還是要平等照顧所有的宗教。」
  
  佛教跟其他宗教的確不太一樣,它在任何一個政治體制之下都能適應,在任何一個國家社會,都會全心愛護,所以它不是一個具有政治性格的宗教,在任何環境中,只知道奉獻付出慈悲和智慧的力量,所以它也會受到任何一種社會的接受及認同。佛教在任何一個國家的歷史上,從來沒有政治的野心,和攻擊性的行為,所以我也相信今後大陸政府,對佛教的更加愛護,是可以體會得到的。


三八、回到臺灣
  
  當天上午九點五十分,離開宗教局抵達機場。由於出境的旅客太多,而閘口不多,以致擁擠不堪,大家爭先恐後,秩序並不很好。從十點四十分等到正午十二點,我們僧俗師徒五人,才辦好出境的通關檢查手續。為了等待尚未辦好出境手續的旅客,班機不得不延遲起飛一個小時。到了下午二點,我們搭乘的中國國際航空公司班機,才緩緩的離地起飛,經二小時又五十分的飛行,抵達香港大嶼山新機場。只剩下四十分鐘,我們要轉乘飛往臺灣高雄的港龍班機,就要起飛,我們必須要在這段時間內,辦好過境、畫機位、交行李轉機的手續,而從大陸到香港降落的登機門,到港龍航空班機起飛的登機門之間,大約將近有一千公尺。所以港龍的地勤小姐,見到我們走出空橋,便連連的說:「快跟我來!快跟我來!」我真佩服那位小姐,穿著半高跟鞋,走路的速度,有點像跑馬拉松,如果我們不是緊緊的跟著她跑步,就可能摸不著轉機的登機口。所以只得學著她狂奔,幸虧手提行李不多,否則真會累死!
  
  到了港龍的櫃臺,我沒有倒下,也沒有被他們發現喘氣,使得我的弟子們感到驚訝和意外。事實上,我一邊跑步,一邊是在用著修行的方法,我沒有覺得是在趕路,而是當作禪堂的跑香,心中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跨出去,不管前面還有多遠,也不管已經走了多遠,只是不斷地把現在這一步走好。
  
  當天下午九點,飛抵高雄國際機場。已有近百位僧俗弟子在那兒歌唱迎接,而且捧著鮮花,拉著橫幅標語,歡迎我的到達。使我覺得有點招搖,會讓非佛教徒的旅客們感到不是味道,所以叫他們趕快停止歌唱,拍了一張團體照,然後登車開往當晚的住宿處。
  
  為什麼這一次回到臺灣,是從高雄入境?那是為了「法鼓山一九九八當代藝術品暨珠寶義賣會」,全省巡迴展的第一站就是高雄。預定於九月九日,在高雄市新光三越十三樓舉行開幕儀式。如果先回臺北,第二天再往返高雄,會讓我更加忙碌,而且時間也不夠支配了。


 三九、北海岸中元平安祈福大法會
  
  九月十二日,星期六。
  
  今年春天,我到臺北金山鄉護法會共修處巡迴關懷之時,當地的鄉民代表邱陳金線向我請示,能不能為北海岸歷年在公路上車禍遇難的亡靈,作一場超度的佛事。我說我們過去曾經到宜蘭、頭城等地,舉辦過這樣的法會,現在為了法鼓山所在地的北海岸,也辦一場類似的超度法會,當然義不容辭。
  
  不過我跟她提起,最好是聯合三芝、石門、萬里、金山等北海岸的四個鄉鎮共同舉辦,會更富有教育的意義。我們也想藉此機會,為北海岸的民俗改良,以及所謂超度佛事之根本意義的宣導,盡一份心力。因為邱陳代表是一位已經受了菩薩戒的三寶弟子,所以我就委託她作為聯絡接洽推動的實際發起人。接著我就把這項任務,交給法鼓山基金會活動室的主任藍家正,積極進行籌畫,並且指示法鼓山的僧團全力配合。經過半年的運作,邀聘四個鄉的鄉長擔任籌備委員,金山鄉的鄉長為主任委員,其他的鄉民代表主席、鄉民代表、村里長等地方士紳,全部聘為法會的委員和顧問,把這項活動,運作成為北海岸四鄉鎮全民共同合辦的大法會。我們的原則有五點:(一)由法鼓山提供人力支援,地方上分擔所需的各項經費,如有不足則由法鼓山籌募。(二)不藉此因緣為法鼓山籌建經費募款,鄉民為了超度祖先而設的牌位,一律免費。(三)運用籌備法會的過程,使得四鄉鎮的各派系之間,達成和諧合作、同舟共濟、守望相助的目的。(四)希望把法鼓山的理念:「提昇人的品質,建設人間淨土」,普遍深入推廣到四鄉鎮的每一個家庭中去,好讓當地的鄉民們,在日常生活中得到成長的利益。(五)法會必須莊嚴隆重、氣氛祥和、改善民風、導正民俗,提昇民間信仰的層面,達成文化教育的目的。
  
  這次法會,動用了法鼓山的全體僧眾,首先派出七輛小型巴士,到各鄉各村沿路引魂。這雖是迎合民間的習俗,但其主要目的是讓各地鄉民,都知道有這場法會,讓他們有意願自動到會場參加,共襄盛舉。而在這四鄉鎮的重要交通點上,法鼓山都派出租用的大型巴士,陸續接送鄉民往返。所以當天從中午十二點到晚間十點,借用金山鄉最大的集會空間-金山夜市,舉行三大士的瑜伽燄口,普施甘露法食,全程參與的有三千多人,絡繹前往的民眾有五、六千人,張貼在會場兩側的免費牌位,超過一萬張以上。

為了要達成環保教育的目的,所以勸導鄉民,一律都用素果鮮花和簡單的飲料祭拜孤魂;不燒冥紙、不燒棒香、更不點蠟燭。會場中幾十位接待小組的人員,都是當地各民間社團的成員;由當地人服務當地人,使得大家備感親切。同時有環保小組的人員隨時整理、清潔、收拾會場中的垃圾和物品,讓大家感覺到非常整潔而莊嚴。我在法會過程中的燄口臺上,也利用開場及中途兩個時段,作了兩次開示,其中有一段是這樣的:「中元節是中國人的大節日,也是佛教的盂蘭盆節,法會的目的是為了祈求『平安』,以佛法的法食供養冥界孤魂,讓他們得到慈悲的溫暖、智慧的清涼;而來參加法會的人,也因此有聽聞佛法的機會,人人得到健康、平安、自在,沒有了煩惱和仇恨。」
  
  同時我也強調,法鼓山是一個推動教育的宗教團體,我們的任何一種活動,必富有教育之意義。這次法會是結合大家的力量,共同推動民俗的改善,希望把這次法會中有秩序、有禮貌、簡樸、莊嚴、隆重、節約的精神,推廣成為民間社會的共同風氣。
  
  由於這一次法會的目的,除了給予鄉民們佛法的正知見,也希望達成鄉民之間敦親睦鄰的目的,以增進互相的關懷和友誼,所以地方上的各派人士,都能捐除舊嫌,共同歡喜的參與。在法會中擔任功德主而全程參與禮拜持誦的,包括國大代表郭素春、省議員周慧瑛、臺北縣民政局長盧慶忠、臺北縣議員李國芳、臺北縣議員沈發惠、臺北縣議員郭拱照、金山鄉鄉長許春財、石門鄉鄉長鄭庚和、三芝鄉鄉長李明燦、萬里鄉鄉長唐有吉、金山鄉代表會主席游忠義、三芝鄉代表會主席葉全福、臺北縣警局金山分局長宋政雄、金山鄉前鄉民代表邱陳金線。
  
  在現場服務的人員,除了法鼓山的數百位義工之外,許多當地的團體成員,也加入了支援的行列,包括獅子會、婦聯會、農會及其他宗教團體等。由於這場法會,使得北海岸的民心更為團結。我在開示中向大家呼籲:「祈求平安和快樂,是我們大家共同的願望,只要人間的我們,彼此同心同願,鬼神等靈界的眾生也會和氣一團,全力來保佑我們。所以希望大家要和睦相處,自安安人,諸佛菩薩及護法善神,一定會保佑大家,有願必成。」
  
  這是北海岸有史以來最大一次的平安法會,也是一次最莊嚴隆重富有教育功能的中元法會。我們委託一家篷架租借公司,搭建了一座龐大的臨時帆布帳篷,可容納三千人,那是為了預防刮風下雨,或者是烈日曝曬。根據預先的估價,由其他的公司來做,大概需要三百到四百萬元新臺幣,結果只花了一百多萬元。那是因為那位陳老闆感於我們為地方奉獻,所以他也希望做一份功德,而且所用的材料都是新的,不僅架子是新的,篷布是新的,連燄口壇高臺上的地毯也是新的。光是燄口的壇場,就能容納三、四百人,巨大的背景,五尊佛像,是由電腦合成的平面畫,壇上的佈置,金黃色的布縵,加上三個層次的鮮花,從臺下向上看去,非常的壯麗,凝聚力強,攝受力大。當四十位法師登壇,三大師升座時,全場非常的肅靜,當地的鄉民雖然都是初次參加這樣的法會,竟然能夠幾千人聚坐一堂,沒有隨意走動、交頭接耳的現象,不禁使得進入會場的人士,感受到佛事的莊嚴,連打從近旁經過的鎮民看了,也肅然起敬,稱讚不已。
  
  當天下著一些小雨,還有涼涼的微風,正好把連日來的暑意化解了,所以使得鄉民參與的意願很高。對於四個鄉鎮尚有許多未能前來參與法會的人士,為了彌補不足,特別商請設在淡水播送的第四臺電視頻道,全程現場轉播。使得許多在商店及家庭的民眾,也能從電視螢光幕上,分享了這場平安祈福法會的功德。所以在事後兩天,還有鄉民拿著錢到法鼓山要贊助這樣一次有意義的法會。
  
  我在燄口的中臺,向大家開示,並要求與會者都能代表歷年來,因各種事故而遇難的亡魂,以及個人自己的歷劫冤親,接受佛法僧三寶,同時也讓與會大眾的本人,成了正信的佛教徒。
  
  到了九月十四日晚上,為了感謝地方上的首長士紳,熱忱支持這次法會,在法鼓山設宴款待,使得國大代表郭素春,以及金山警察分局的局長宋政雄等,主動要求正式為他們舉行皈依儀式。事實上,金山鄉長許春財、石門鄉長鄭庚和、萬里鄉長唐有吉、縣議員李國芳等,在此之前就已是三寶弟子,三芝鄉長李明燦,很早就已希望皈依三寶。
  
  這次法會,參加的人員很多,用掉的錢很少,各鄉以及幾位縣議員共同贊助的經費,和開支相抵,幾乎已能平衡。由於在許多方面的費用,多半是由信眾提供了人力物力,節省不少經費,加上場地設計、篷架搭建、租用的車輛等,多半又由承攬的包商們吸收贊助了,所以收到的錢不多,用掉的錢也不多,真是仗佛光明。

 、一九九八年萬人的法鼓山年會
  
  九月二十六日,星期六。
  
  一年一度法鼓山的年會,是大家所期待的。它使我們回顧走過的去年,迎向未來的明年,也就是承先啟後再出發的另一個開始。可是歷年的年會,規模都不夠大,最多是借用國父紀念館的會場,只能容納三千多人。所以從一年以前就開始企畫,決定一九九八的年會,借用桃園龜山鄉的林口綜合體育館。館內座位有一萬三千個,至於當天實際與會的人員究竟有多少?雖然無法一一清點,但餐飲組是最清楚的,他們一共發出了一萬八千多個便當;在會場中由於座位不夠坐,許多人便坐在四周的迴廊及走道,也都算是實際臨場的人員。對於法鼓山這個團體來講,可說是一次空前的大集會。
  
  這次年會分作上下午兩場進行,上午是全球祈福大法會,那是延續著今年三月十五日在國父紀念館舉辦的「我為你祝福」平安大法會而來。在三月以後,繼續鼓勵全球的佛教徒們持誦〈大悲咒〉,以一億萬遍為目標,到了今年九月,將近六千萬遍。
  
  而在三月的法會中展出的兩噸重花崗岩〈大悲咒〉球,它的設計人黃氏兄弟和他們的父親黃英峰,已經發願要把這項在臺灣唯一的法物,在這次的大會中正式捐贈給法鼓山,成為永久的鎮山之寶。同時也收集到來自世界各地信眾們,三十多萬張消災及超薦卡,在會場的燈箱中展示出來。
  
  由於去年我們法鼓山與行政院勞工委員會,合辦了一場工安祈福法會,今年工安事故大幅下降,所以勞委會主任委員詹火生,特地再度撥款贊助這次的平安祈福法會,以表示認同。另外有幾家公司也贊助了這次法會,並且也像九月十二日在北海岸辦的平安法會一樣,得到許多相關廠商的支援;佛教界常辦大型活動的一個先進團體,則把他們搭舞臺的鐵架和鋪地面的木板設備,借給了我們,本來需要花大筆的金錢外包,結果是由法鼓山的義工菩薩們自己動手;還有篷架公司的陳老闆,負責場地佈置的方玉芝等不眠不休地,以義工的方式來為我們奉獻。
  
  雖然當天的音響不夠理想,不過其他的部分都算非常良好,電視的大螢幕有四臺,華視出動了四組攝影機以及一輛OB車,把現場的實況一一攝入鏡頭,事後並將整天的活動,剪接成九十分鐘的影片,在華視新聞雜誌的時間連續播出兩次,效果相當的好。其目的不在宣傳法鼓山這個團體,而是鼓勵社會大眾如何來響應推動法鼓山「心靈環保」等的社會活動。

 上午的祈福法會之中,共同啟動〈大悲咒〉花崗岩球的貴賓,有行政院院長蕭萬長夫人朱俶賢、行政院政務委員趙守博、桃園縣長呂秀蓮、法務部次長姜豪等;另外與會的貴賓還有立法委員洪秀柱、前任臺北縣長尤清、臺北縣民政局長盧慶忠等。會中法鼓山贈送法務部所屬的各監獄及看守所《念佛生淨土》十萬冊,由姜次長代表接受。而蕭夫人、姜次長、呂縣長分別在致詞中,都盛讚法鼓山歷年來,對淨化社會人心所做的貢獻,讓我們與會的大眾,感到作為一個法鼓山的會員是很光榮的。
  
  上午的大會,是由華視節目部經理陳月卿小姐擔任主持人。與會的大眾在她的報告和帶動之下,顯得既莊嚴又輕鬆,特別是「相見歡」的節目安排,最能震撼人心,此起彼落,每一個地區的會員們,都喊出他們的隊呼;有的用樂器口哨伴奏,有的用清唱,還有用啦啦隊的綵球帶動,國語、臺語,甚至英語,都派上了用處,例如「敲響大法鼓,不怕苦,不怕難,我為你祝福……」又像花蓮地區,則是以當地山地的風格向大家打招呼,這使得將近兩萬人的會場熱騰了起來。
  
  祈福法會是採用《大悲懺》的一部分,持〈大悲咒〉、唱〈發願文〉、念觀世音菩薩聖號、然後唱迴向偈。雖然只有三十分鐘,卻是會場中最隆重莊嚴而虔誠恭敬的時刻,我在這場法會中的開示相當簡短,我說:「我們法鼓山,是一個從事推動全面教育工作的佛教團體,所以我們今天舉辦全民祈福平安法會,不僅僅是宗教信仰的一項儀式,更是改善民俗、提振人心、莊嚴人性、淨化社會的示範活動;是以關懷社會的運動來達成提昇人品的教育功能。」
  
  我又說:「人類當以正確的觀念,指導正確的行為,以個人的行為影響社會的風氣,我們相信,如果人心不正,行為乖張,便會引起鬼神的忿怒,以致於也為人間社會帶來疾病和災難等種種的不安。我們舉辦平安祈福法會的作用,固然是以佛法召請幽冥界的眾生,前來接受佛法的開導而放下心中的執著,或者往生佛國,或者轉生善道,接受了佛法的感召,至少也會成為保佑人間安寧的護法善神。」
  
  然後又把我在三月份祈福法會所提出的三個主題,再度向與會的大眾宣讀了一次那就是「四要」、「四感」、「四福」。所謂四要是:「需要的不多,想要的太多,不能要不該要的絕對不要。」所謂四感:「用佛法感化自己,以行為感動他人,感恩順逆兩種助緣,感謝讓我們有成長的機會。」所謂四福:「對已擁有的要知福和惜福,對尚沒有的要種福和培福。」其實,這也是在推展心靈環保的觀念,以達成淨化社會人心的目的。
  
  下午的一場是會員大會,內容是酬謝、表揚資深悅眾以及有特殊貢獻的會員,同時頒發各種證書、聘書、獎狀、獎章,加上總會長陳嘉男菩薩的致詞以及我的開示。因為這也是全體會員共同參與的活動,所以顯得特別活潑。
  
  我開示的時間用了四十分鐘,並重申法鼓山所肩負的使命,是推動全面教育,它分成三個連鎖的體系,那就是大學院、大普化、大關懷。同時又說明法鼓山是在推行、落實「四環」及「四安」的社會運動。因此,我個人在今年春天,被《天下》雜誌選為四百年來,對社會最有影響力的五十位人士之一;又被該雜誌邀請出席了一場「飛越二千年美麗臺灣希望座談會」。當天跟我同臺座談的是中央研究院院長李遠哲、宏碁電腦的創始人施振榮、名評論家龍應台、美學家蔣勳、《天下》雜誌的發行人殷允芃,這是一場層級相當高的座談會。我把這些光榮歸屬於法鼓山的全體會員,如果沒有法鼓山這樣的團體,來實踐、推薦我所提出的理念,就不會引起社會普遍的迴響。因此,這些功德應該屬於法鼓山的全體大眾,同時,也應該迴向給我們全體的同胞,以及全世界的人類,乃至於一切的眾生。
  
  大會圓滿之前,我及僧團大眾,到臺下的信眾席位之間,巡迴了數匝,向大家致意祝福,凡我所到之處,無不歡欣動容,乃至感動落淚,所以我最後再度上臺,向大家深深三問訊,並說了三聲:「感恩!感恩!再感恩!」

 四一、護持法鼓大學義賣會
  
  十月十一日,星期日。
  
  五年前,為了籌募法鼓山第一期工程費,也就是中華佛學研究所的建設款項,由葉榮嘉居士建議,並代我策畫了當代藝術品義賣會,雖然只募到三千六百萬元,卻由於那次活動,成功的向社會大眾介紹了中華佛學研究所的辦學精神,以及法鼓山的理念。
  
  到了兩年前,法鼓人文社會學院的申請案,教育部正式通過。為了建校工程,需要龐大的經費,葉居士再度向我建議,並代為策畫籌備第二次的當代藝術品義賣會,可是,建築的各項申請和規畫手續,相當繁複,所以延宕到今(一九九六)年七月二十八日,終於召開了第一屆的董事會,將法鼓大學籌備處,正式更名為法鼓大學,自此才積極推出了這一次的當代藝術品及珠寶義賣會,其實先後籌備的時間,已經有兩年之久。
  
  有別於第一次義賣會的,是在拍賣之前,先舉辦全省巡迴展,其日程如下:
  
  第一站是高雄市新光三越百貨公司,從九月八日至十四日;第二站是臺南新光三越百貨公司,從九月十六日至二十日;第三站是臺中廣三SOGO百貨公司,從十月一日至五日;第四站是臺北新光美術館,從十月七日至十日。十一日正式舉行義賣的拍賣會。我自己也出席了每一個地方首日展覽的開幕典禮及記者招待會,這當然是蠻辛苦的;不過,比我更辛苦的是主持籌畫的葉榮嘉及其助理洪致美,我的專案秘書廖雲蓮,以及負責珠寶義賣的柯瑤碧、謝璧玲等法緣會的菩薩群,還有場地佈置的蘇妧玲等,連續忙了幾個月,從南到北,從義賣品的收集、展示和拍賣,到將物件送達每位認購者的手上,責任及工作均相當繁重。
  
  有人問我:「這次義賣會的目的為何?」我的回答共有三點:(一)藉此義賣會,傳達「法鼓山要辦一所精緻的人文社會大學」的訊息。(二)希望傳達法鼓大學辦教育的精神,那就是重視人品的提昇,淨化社會、淨化人間,是我們的使命。(三)辦一所大學要得到龐大的經費做後援,預計所需建築費用是新臺幣四十一億多;可是我們沒有錢;希望結合社會各階層的力量來共同促成其事。
  
  至於義賣所得的款項會有多少,固然是希望多多益善,如果義賣的情況不好,那怕只得到一塊錢,也值得我感恩、感謝。
  
  又有人問我:「義賣何必要在全省巡迴展示?」也有三點原因:
  
  (一)法鼓山要辦一所造就人文社會、建設人才的精緻大學,希望從南到北,全島每一個階層都知道,邀請大家共同分享我們辦學的理念。(二)我們收集到的藝術品及珠寶,件件都是從精挑細選中得來的上品、精品;呈現了高度的人文之美,希望也能夠跟全臺灣的同胞一起分享。(三)藉此巡迴展示的機會,來提高民眾對於藝術品的欣賞水準,也鼓勵大家產生從事藝術創作的意願。
  
  因此,我在臺南預展的開幕典禮上指出:「宗教的功能是達成善的目的,藝術的功能是達成美的目的,珠寶的功能是達到莊嚴的目的;所以,宗教是心的信仰,藝術是心的創作,珠寶是心的美化。」
  
  我們法鼓山是為了建設人間淨土而存在,這次義賣會的主題,就是「開創人間淨土」,因此獲得了許多本來不是佛教徒,也跟我不熟悉的藝術界人士們的鼎力支援,其中包括收藏家、藝術家和藝術雜誌等十多家畫廊的負責人,都響應了此次的義賣活動,並且提供他們的作品和收藏品,以及為我們義務鑑定和介紹每一件藝術品。同時有幾家珠寶公司和拍賣公司,都義務提供人力和物力的支援,例如傳家、印象、鴻展、誠品、東之、龍門、亞洲等畫廊;蘇富比、佳士得兩家拍賣公司;珠寶公司則有陳婉君以及嘉記;還有《典藏》和《財訊》兩份雜誌。另外從高雄到臺北,都有公私立的美術館負責人,例如黃才郎、廖述昌等,特別是李螢儒為我們攝影編輯的兩本義賣品目錄畫冊,非常精美,光是這樣的畫冊,也可當作藝術品來收藏。

 因此,在還沒有舉行拍賣之前,持續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各大報章雜誌上,都可以看到地方版和全國版的大篇幅報導,我們法鼓山要辦一所人文社會大學的訊息,也因此傳遍各地。光是把它當成廣告來看,我們已經有了豐碩的收穫,如果作為對社會的教育意義來看,法鼓山理念的推廣,已經等於是一所巡迴的教育列車,收效極其廣大。
  
  由於我們的理念明朗,方法正確,所到之處都受到各地首長以及文化界的參與和重視。在高雄,參與剪綵的有市長吳敦義、立委王志雄,到場參觀的有副市長黃俊英、中山大學文學院院長鍾靈、國大代表陳村雄;在臺南,參加開幕剪綵的有市長張燦鍙夫人、市議長黃郁文、中華日報董事長詹天性等;在臺中,參加開幕剪綵的有市議長張廖桂、興農集團的總裁楊天發、廣三SOGO的董事長張小華等;在臺北,開幕剪綵的有行政院長蕭萬長、臺北市長陳水扁、中央研究院副院長楊國樞、太子建設副董事長莊南田、花蓮師範學院校長陳伯璋等。
  
  其間也有一樁趣事,我在高雄的開幕典禮上,是由立委王志雄主持會議,市長吳敦義是貴賓,當時他們兩位都在為了競選下一任高雄市長而互不相讓。記者們在這樣的場合,竟把義賣會的焦點,轉移到他們兩位的問題上。大家問我的意見,我只好把他們兩位拉在我的左右兩邊坐下來,再把他們的手拉在一起說:「他們兩位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今天都來做我們法鼓山的護法,所以我也祝福他們二位。」這使得他們兩人彼此有些尷尬,但因為我一向不願參與政治和過問政治人物的進退問題,當然也不便從我的口中對此發表什麼意見了。
  
  我們這次義賣所選擇的時機,並不被看好,因為世界性的金融風暴,吹得人心惶惶,臺灣的景氣也不很好,可是義賣的結果還算不錯。十月十一日分成兩場拍賣,上午由高信譚和郭倩如主拍珠寶拍賣,一百五十七件全數賣出;下午則由張小燕及衣淑凡主拍書畫藝術品二百零五件,賣出了一百五十六件,其中有幾件被買家買進又捐出再義賣。張小燕也買了一幅名為「禪」的油畫送給我,要我將來掛在法鼓山,作為永久紀念。
  
  另外一件林惺嶽畫的「人間淨土」大作品,他本來是為了疼愛自然環境,而把他在臺東所見到的一處自然景觀,作為入畫的題材,希望大家能夠留下自然而不要破壞,就提名為「人間淨土」,含有濃厚的環保意識;本來此畫他已經放在家中十多年,捨不得出售,這次我們在向他徵求畫作時,當他知道法鼓山提倡的理念,不僅是心靈環保,也要建設人間淨土,所以把這幅心愛的作品提供出來。
  
  不過由於這幅畫太大,標價也高達一百五十多萬,所以在拍賣的過程中,沒有找到買主。當拍賣會結束之時,就有一位女眾菩薩發心特別指名要把這幅畫買下,捐給法鼓山,象徵人間淨土永遠在法鼓山上。這位太太並不是非常有錢,當時也不願意出面,而是請我們的工作人員代她買下。事後當我找到她當面向她感謝之時,她反而流著眼淚向我感恩禮拜,她說:「她很感恩還能夠做這樣一樁事,如果其他的人把它買走,她的願心就無法實現了。」這真使我感動不已。
  
  這次義賣所得,共計八千萬元,其中有部分藝術作品,需要扣除一些成本,而珠寶部分則悉數來自捐贈。我當然是十分滿意,也萬分的感恩,不論是捐出者、認購者,我都把他們當作是法鼓大學的大功德主。
  
  在這次義賣會的過程中,感人的事情相當多。有的人把珍藏多年的結婚禮物,或是兒女贈送給父母的紀念品,都捐了出來,因為那樣才是能夠使得紀念品的價值,永遠與法鼓山產生的功能同在;也有的人,為了護持法鼓大學而捐出珠寶,結果自己又買了回去。另外有一個例子,臺灣畫壇的奇才陳進阿嬤所畫的一幅觀音像,曾經交代不許出售,收藏者卻感於法鼓山的理念,把它捐了出來,替已經往生的陳進阿嬤,作一次偉大的功德。
  
  當然,在四個地區巡迴展出之時,法鼓山的當地義工菩薩們,也都全心全力在會場服務,並且義務宣傳法鼓大學的辦學理念。現在這項活動已經畫下了圓滿的句點,我對相關的人士們,在此要說一句:「無量的感恩和感謝」。

四二、歌詞的創作
  
  我在這次回到紐約之前,有一個晚上,年輕的作曲家王建勛和名主持人謝佳勳的父親謝瑞徵,來農禪寺看我,並且送我一套他為佛教譜的歌曲錄音帶及CD各一套。因為他曾為我所寫的兩首歌詞譜曲,所以希望我能多寫幾首歌詞,他認為我有創作歌詞的天分,如能以音樂來弘法,收效更為普遍而快速,我不以為自己有作歌詞的天分,卻同意他的想法。
  
  我曾經在《火宅清涼》那本書中談到,中國古代的梵唄很好,不可以失傳,如今我們為了適應時代的潮流,也有必要創作現代人的佛教音樂,至於如何形成一項標準,則不是在一天之間可以達成的;若有人願意為此多作嘗試,凡是被大家喜歡唱的,普遍地受到歡迎,便能形成一種趨勢,成為現代佛教共同的音樂。
  
  雖然到目前為止,尚未出現這種共識,然而只要創作出來的歌曲,人人都能唱、都願唱,在佛教界普遍地流通之後,那就是現代人的佛教音樂了。例如〈燃燈之歌〉就是王建勛居士作的曲,它原名是〈阿彌陀佛〉,目前許多人都能琅琅上口,很喜歡唱,這也可以作為現代佛教音樂的基礎,所以我鼓勵他能夠多作一些佛教歌曲;這是我們兩人初次見面,但是心願相同,他欣賞我的詞,我讚歎他的曲。
  
  於是我在十月十九日抵達紐約之後,由於日夜顛倒,時差尚未調整過來,白天晚上都想睡覺,同時也可以都不睡覺,所以利用了幾個夜晚時間,又寫了幾首歌詞,那都是為了推廣法鼓山的理念而寫。完成之後,利用傳真將歌詞送到王居士的手上時,他很歡喜,很快就譜成了曲,僅僅在兩首歌詞中,建議我更動了幾個字。
  
  在我的經驗中,歌詞的創作,要比寫一篇散文難得多,往往一首十句到二十句的歌詞,寫了又改,改了又寫,會花上幾天的時間。因為不單詞意要淺顯易懂,而且唸的時候,要非常順口,唱的時候才會有力而順暢,尤其是要鮮明的點出這首歌的題旨,才能達成它的效果,可是我實在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來創作歌詞。
  
  記得在一九九二年,我撰寫了二十句的〈四眾佛子共勉語〉,由楊秉忠先生譜成曲,便成了法鼓山這個團體的團歌;一九九四年,又撰寫〈法鼓頌〉及〈法鼓山〉,分別由陳中申及楊秉忠先生作曲。這幾首歌讓人唱來心曠神怡,而且有一種勉勵、振奮和希望的感受。之後,楊先生又為我譜了〈如來如去〉、〈人人有福〉、〈萬行菩薩共勉語〉。除了〈四眾佛子共勉語〉、〈法鼓山〉、〈法鼓頌〉是我撰的歌詞之外,其餘幾首都是由楊先生及我的弟子們,從我的語錄中,收集的句子所編成。
  
  當時,楊先生希望我繼續多寫幾首歌詞讓他作曲,但是我讓他失望了,遲遲拿不起筆來,因為我真的不是一個有創作歌詞天分的人。後來我到洛杉磯去弘法,有一位李秋頻居士慫恿我撰兩首歌詞,讓當時正在洛杉磯某大學已退休的一位名作曲家為我譜曲,由她去請求,一定可以成功,也好讓那位名家跟佛法結緣。因此我回到紐約花了兩天多的時間,寫了一首名為〈慈悲〉的歌詞。想不到寄出之後,一等半年,如石沉大海,李秋頻也不再提起此事,我相信她是碰壁了,所以也沒有問她;一位名家,而且又不是佛教徒,怎麼會願意替一個和尚撰的歌詞譜曲,這是我能夠理解的事。
  
  當我把歌詞帶回臺灣,交給公關文宣室的果祥師,後來不知道她又交給誰了,轉了幾手之後,這首歌詞竟然到了王建勛的手上,他很快便為我譜了一曲。經過大家試唱,幾乎人人歡喜,過了一年,王建勛希望我繼續再寫,我就提供了另一首〈智慧〉,也是很受歡迎。但是在這之前他從未跟我見過面,而我自己也不是很會唱歌的人,只知道他譜的曲,很受大家愛好,一直到了今(一九九八)年的十月初,才把王先生請到農禪寺,當面向他致謝。
  
  到現在為止,我所撰寫的歌詞並不多,我也不覺得真有那麼好。不過透過音樂的配曲和演唱,使人得到的感受,卻是完全不同。所以好的歌詞,一定要有好的歌曲;有了好的歌曲,歌詞也必能更加的動人。現在我將歷年來所撰的歌詞,抄錄下來,分享本書的讀者:
  
  (一)四眾佛子共勉語
  
  「信佛學法敬僧,三寶萬世明燈。提昇人的品質,建設人間淨土。知恩報恩為先,利人便是利己。盡心盡力第一,不爭你我多少。慈悲沒有敵人,智慧不起煩惱。忙人時間最多,勤勞健康最好。為了廣種福田,那怕任怨任勞。布施的人有福,行善的人快樂。時時心有法喜,念念不離憚悅。處處觀音菩薩,聲聲阿彌陀佛。」
  
  (二)法鼓山
  
  「法鼓山,諸佛菩薩的搖籃;法鼓山,提昇人品的指南;法鼓山,茫茫苦海的彼岸。啊!法鼓山!啊!法鼓山!青山常在,綠水長流。鐘鼓齊鳴,龍騰獅吼。彼此關懷,天長地久。啊!法鼓山!啊!法鼓山!我們在照顧心中的蓮華,我們在建設人間的淨土。」
  
  (三)法鼓頌
  
  「法鼓法音,響徹宇宙;金山有鑛;,永不憂愁;法乳常哺,法水長流;三界眾生,苦海回頭。祥雲法雨,普潤大千;十方三寶,心中自現;作育龍象,遊化人間;禪修念佛,一念萬年。彼此關懷,互相照顧;提昇人品,建設淨土;修學佛法,分明因果;救濟眾生,慈航普度。法鼓山啊!鼓在何處?弘法護法,就是法鼓。法鼓山啊!誰敲法鼓?你我和他,都敲法鼓。」
  
  (四)慈悲
  
  「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壞人,偶而起了煩惱,做了壞事,說了壞話,原諒他吧。他呀!正是菩薩要度的眾生。世界上沒有不變的壞人,偶而起了貪瞋,做了壞事,說了壞話,寬恕他吧。他呀!正是菩薩要度的眾生。世界上沒有天生的壞人,偶而起了邪念,做錯了事,說錯了話,幫助他吧。他啊!正是菩薩要度的眾生。世界上許多苦惱的愚人,不知無常與我,相爭相鬥,自害害人,慈悲他們。那啊!正是菩薩要度的眾生。」
  
  (五)智慧
  
  「請你用智慧的眼睛,來看世間,世間到處都有光明。請你用智慧的眼睛,來看人間,人間到處都有溫馨。請你用智慧的眼睛,來看事情,事事都能如意稱心。有了智慧的人哪,就像無邊的大海,吞吐百川千江,成長萬樣的生命。有了智慧的人哪!就像不滅的明燈,照破萬家黑暗,照亮迷途的眾生。」
  
  這些都已經譜成曲,並在法鼓山團體內廣泛運用,另外,也由李俊賢菩薩等,組織並且訓練了臺灣全島性的法鼓山合唱團,大力推廣傳唱。這次來到紐約之後,又連續寫了四首歌詞,也抄錄如下:
  
  (一)要不要
  
  「你是否知道?那些東西是需要?那些東西是想要?那些東西能夠要?那些東西應該要?
  
  我已經知道:需要的東西不多,想要的東西太多,能夠要的東西才能要,應該要的東西才敢要。
  
  你和我,都已經知道:需要的東西都未必需要,想要的東西更可以不要,不能要不該要的東西,有誰敢要,誰就自尋麻煩了。
  
  你和我,都已經知道:為了大眾的需要一定要,為了個人的想要不必要,能夠要應該要的東西,大家分享,人人都說好。」
  
  (二)環保列車
  
  「我們有四種環保,大家一齊來做好。心靈環保,扭轉顛倒的觀念;禮儀環保,彼此相處有尊嚴;生活環保,過得整潔又簡便;自然環保,能讓大地留下美好的明天。
  
  我們有四種環保,大家一齊來做好。心靈環保,提高人生的境界;禮儀環保,增進人間的和諧;生活環保,取得生存的空間;自然環保,能讓大地留下美好的明天。
  
  啊!四種環保,讓我們大家福壽綿延。
  
  啊!四種環保,讓我們大家福壽綿延。」
  
  (三)平安歌
  
  「平安啊平安,四種平安。平安啊平安,永保平安。要用堅定的願力安心,當以健康的生活安身,營造和樂的天倫安家,培養敬業的精神安業。無我的智慧,安心安身;平等的慈悲,安家安業。無盡的感謝,安心安身;無限的奉獻,安家安業。平安啊平安,四種平安。平安啊平安,永保平安。」
  
  (四)我為你祝福
  
  「逢人便說:『我為你祝福』,祈禱人人平安快樂。
  
  隨時不忘:『我為你祝福』,祝你時時增慧又增福。
  
  心中常念:『我為你祝福』,口中常說:『我為你祝福』,人人平安又快樂,世界和平又幸福。
  
  逢人便說:『我為你祝福』,隨時不忘:『我為你祝福』,人人平安又快樂,世界和平又快樂。」
  
  看起來我好像寫了很多的歌詞,其實也僅九首而已,要想以佛教音樂來推廣佛法,這當然是不夠的,所以我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從這方面來努力奉獻。


  四三、北美法鼓山年會專題演講

  十月二十三日至二十五日之間,是北美法鼓山分會的年會,借紐約上州象岡道場舉行。本來分會的年會是地方性的事,不一定需要我親自參加,由於我在這一段期間回到美國,所以籌備小組也將我的開示,列為分會年會中活動的項目之一。這次年會跟去(一九九七)年相比,人數增加了,出席人員的身分範圍也擴大了。那是以各地區的召集人和勸募會員為核心,也歡迎熱心參與活動的護持會員出席,所以當天與會的一共有一百多位。此次的主題是響應臺灣法鼓山今(一九九八)年所推動的「我為你祝福」,除了我的開示,他們設定了三個工作坊,以輕鬆、和諧的方式進行,讓每個人都有參與感和成就感。

  說來慚愧,我自己在美國已經有二十多年,大半的心力放在向西方社會推動禪法的工作上,並沒有把法鼓山的理念,在美國的華人社會中積極地推動。北美分會成立至今,前後已有五年,而真正組織的成立,只是最近的這兩年,那是因為龔天傑菩薩夫婦來擔任專職義工,才開始全面推動。目前全美加上加拿大的多倫多,已有十二個聯絡點,分別是紐約州、新澤西州、加利福尼亞州、佛羅里達州、北卡羅來納州、伊利諾州、路易士安那州、密西根州、德克薩斯州、俄亥俄州、康乃迪克州,全部的會員,只有六百多位,成長得雖然不快,但大家都很努力。原則上我並不過問運作內容,而是由總召集人及總幹事全面策畫,輔導法師代我掌握原則,各項需要的支援,則是由臺北護法總會提供。

  今年聽說有幾個聯絡處,常常會發生一些困擾,因為不瞭解我們法鼓山理念和方向的菩薩們,要把各聯絡處的運作內容改變,希望成為開放性的一般佛學社團,主張接納各方來的法師和居士們弘法演講,也去閱讀研究修學各門各派的佛教著作及其法門,乃至要求去響應其他道場所舉辦的各項活動,如果不接受他們的建議,就指責我們是山頭主義。這些人並不是對我個人有惡意,而是不瞭解我們這個團體真正的特色是什麼?總以為此一廟彼一廟,此一法師彼一法師,道道相通,法法平等。所以在這次的年會中,各地召集人都希望師父對大眾有一個明確的指導,究竟我們這個團體應該怎麼做才好。

  因此,我在大會的開示中,介紹我們這個團體,並不是一般的寺廟性質;我們的聯絡處,也不是一般的佛學社團性質。而是一個用佛法的精神、理念,來從事提昇人品、淨化人間社會運動的團體。我在臺灣曾得過國家頒發的社會運動領袖和風獎,在今年《天下》雜誌給我的榮譽,也是界定在社會思想的啟蒙運動;而在我的著作之中有兩本書--即《正信的佛教》與《學佛群疑》,在國內外能夠發行一百到二百萬冊,被視為佛教啟蒙的入門書籍,就是因為我並不是僅僅食古不化的在講佛學,而是將經論的精髓,整合融化成為現代人能夠實用活用的觀念和方法,並進一步用四安、四環的社會運動,普遍利益人間。

  同時,我又講了一個譬喻,法鼓山如同是一個專業的專賣店,不是能夠廣泛推銷一切商品的百貨公司,集中人力和物力,來作社會的啟蒙運動,當然沒有辦法平等普遍推廣顯密各宗各派所有的特色。我們的修行,是中國的禪和淨土;我們的生活,是依據戒律的倫理;而我們根本佛教思想的源頭,是《阿含經》的緣起性空,所以請大家不要把我們簡單的團體,帶失了方向,變成複雜化。有人希望我們樣樣都要兼顧,這是好高騖遠,不切實際,是我們所做不到的,也會變成樣樣要做,結果卻事事無法著力,那不是我們所希望的,因此,我在會中特別提出「一師一門,同心同願」來勉勵大家。

  這次我到美國以後,在東初禪寺除了每週五晚上續講《大乘起信論》,來上課的人數總在八十位上下,相當穩定。星期日的弘講會上,推出的主題是「四聖諦」,這雖然是一個非常基本的佛學名詞,卻也是最重要的,涵義最豐富的佛學名詞。因為它是原始佛教,乃至於部派佛教的思想中心所在,所以參考了《阿含經》及南北兩傳的阿毘達磨,先是講概論,然後本論,最後是結論,一共用了五個週日的弘講時間,將四聖諦、十二因緣、三法印、八正道等的內容,作了一次比較詳細的組織和介紹。我不想介紹得龐雜多元化,故於大乘論典及中國佛教古德所說的四諦思想,沒有涉及。因為是專題演講,每週日來寺聽講的東西方人士,把大殿擠得滿滿的,有不少人是遠從麻州、賓州、維吉尼亞州等地開車四、五小時前來。

  十一月十二日,我接受新澤西州立的羅特格斯大學(Rutgers University)邀請,進入校園為兩百多位該校的師生及附近的居民,作了兩個小時的演講,題目是:「禪修之道」。近年以來,我已沒有時間進入大學校園演講,這次特別應該校宗教系于君方教授及英文系梅伊爾教授(Speil Meyer)的聯合邀請,為該校師生及附近的學佛居民,結了一次法緣。同時也讓法鼓山新澤西州的數十位信眾,前來同霑法益;一場演講,兩批人分享。

  講出的內容,共有六個子題:1.禪修的利益,2.簡易的禪修方法,3.禪修者的生活標準,4.禪修者宜修布施行,5.禪修的基本原則為調五事,6. 禪悟的五個層次。演講結束後,那些年輕學生,提出了五個相當有深度的問題要我解答,例如禪的修行者如何看待釋迦牟尼佛的地位?禪的開悟是否與神我合一有關?對於初次接觸禪法的西方青年們,這的確是很想知道的問題。

四四、不一樣的禪七我又要得獎
  
  我在紐約象岡道場,主持美國的八十二及八十三期的兩次禪七之後,就要回去臺北。
  
  這兩次禪七,跟以往有點不一樣:1.人數都超過七十位,是我在西方從未有過的。2.感恩節的第八十二次禪七,是全用默照的方法,耶誕節的八十三次禪七,是全用話頭的方法,如此純一專門的禪修指導,乃是我生平初次舉辦。3.有從南傳內觀中心來參加我們中國禪七的幾位老師,與我們同修中國禪法。
  
  耶誕節的禪七,到一九九九年元旦始圓滿,原本我預定元月二日啟程回臺北,但由於公益團體服務協會經過慎重審查,要頒給我第一屆的「國家公益獎」,日期是本(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下午,因此我必須於十二月二十九日晚間提早離開禪七道場,禪七最後兩天只好以事先準備的錄音帶為禪眾們作開示指導,幸好事先已取得了禪眾們的諒解。(本書第一至第十九章,錄成修正完畢於一九九八年六月十五日;從第二十章之後,完成於同年十一月十四日。均係在紐約東初禪寺,由姚世莊居士協助,錄稿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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